領導者如何與時俱進?全球 50 大管理思想家:要做的不是給出答案,而是問好問題
採訪、撰文|王毓茹、尤韻蓉
攝影|侯俊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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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最好的領導者不用知道所有答案,而是得懂得問好問題。」
(The best leaders don't have all the answers, but they have good questions.)
這是作為全球 50 大管理思想家(Thinkers50)之一,莉茲.懷斯曼(Liz Wiseman)給現代領導者的建議。
曾在甲骨文(Oracle)擔任高階主管,莉茲.懷斯曼現在是懷斯曼集團(The Wiseman Group)執行長,客戶包含蘋果、Meta、微軟等科技巨頭。藉由研究不同領導風格,她歸納出能夠釋放部屬潛能的領導者特質,以及在團隊中能夠發揮影響力的員工特質。讓她連續 6 屆入圍全球 50 大管理思想家,著作《乘數效應》、《影響力習慣》入選了紐約時報暢銷書。
懷斯曼指出現代領導者所遇到的全新困境,是過往經驗難以套用的,例如病毒肆虐要如何讓員工維持健康、在遠距的狀況如何維持客戶關係?她認為,現在要做好領導工作,就像在黑暗中前進,管理者難以看清未來的路,命令式的領導也不再那麼有效。
領導者要懂得改變,用提問找出答案
有些傳統的領導者習慣命令式領導,遇到問題能憑藉著豐富經驗給出指示,告訴員工該怎麼處理。但現在的情況不同,未來可能出現從沒遇過的管理難題,領導者即使很有經驗,也不一定知道最佳答案。
懷斯曼以登山比喻,過往領導者像是站在山峰上,可以看到目的地,但現在烏雲籠罩,已看不清楚。當今趨勢下,比起知道目的地在哪,對領導者更重要的是能隨機應變,離開舊的地方。例如疫情來的時候,懂得從實體改為遠端工作。
面對全新挑戰,領導者難以再靠一己之力解決,需要借助團隊的力量,因此能夠「問好問題」、「建立良好的溝通管道」,也是需要學習的課題。
如何練習問出好的問題?懷斯曼在著作《乘數效應》指出,管理者可以先選定一個能藉由提問來領導的會議,練習在其中拋出問題,例如問其他人「你認為這會有什麼問題?」、「我們該如何解決?」等,讓團隊試著回答,並找機會實踐他們的答案。藉由這樣的練習,領導者更能掌握提問技巧。
團隊合作像是雁形陣,輪流領導能走得更遠
把問題拋出來,除了有機會獲得答案以外,如果答案被採納,也能讓團隊成員感到自己的貢獻,進而在下一次面臨問題時,更願意跳出來解答。
懷斯曼分享曾指導 Salesforce 的例子,當時有位高階主管總是要解決所有的問題,而工作到半夜 2 點。在聽完她的分享後,他改變了作法,在下屬提問時,反問回去,像是「那你怎麼想?」、「你認為可以怎麼解決這個問題?」他把問題分出去,並試著讓部屬來領導整個過程。
這麼做之後,他發現部屬變得更積極,也更願意提供答案;此外,對於他自己,則是感到壓力被大大釋放,再也不用工作到半夜。藉由「問好問題」,能讓團隊提升自我價值感,也讓主管減輕壓力。
懷斯曼指出這種方式就像雁群,在飛行的過程中雁群會擺出 V 形陣,前方有領頭的雁子,但當飛行一段時間,另一隻雁子就會往前,讓原本帶頭的雁子可以休息。領導者的角色也是這樣,創造出能夠有人願意站出來的團隊,主管的壓力就不會那麼大。
如何成為具有影響力的員工?練習 2 件事
除了對領導者的建議,懷斯曼在專訪中也分享了讓員工變得更有影響力的方法。她提出了一個看法:人們會感到職業倦怠,不是因為做太多工作,而是發揮太少影響力。
在她的研究中,請受訪者描述下面 2 種狀況帶來的感受:一種是他們很努力工作,但沒有造成任何影響;另一種是努力工作,而且工作為團隊帶來改變或貢獻。對於前者,受訪者表示感到挫折、精疲力盡,但對於後者,他們則是覺得很興奮、愉悅、充滿活力。她指出這就是有沒有發揮影響力的差別。
但要如何能夠發揮影響力?第一步得先轉換「面對不確定性」的心態。當事情不明確時,人們通常會把它視為威脅、避之唯恐不及,例如主管提出一項新任務,問有誰要做時,很常見的情況就是大家低頭迴避視線。但在懷斯曼的調查中,她發現有影響力的員工在面對不確定性時,他們看到的是機會,認為能夠展現自己的能力。
要像這些人一樣,她建議在挑戰來臨時,應該要「近一步思考」(think twice)。面對問題,給自己一段時間思考,當中有什麼機會?能如何為自己增加價值?透過這種方式,擺脫偏見,把握住發揮影響力的機會。
比起拚命做,把對的事做好更有用
要能發揮影響力,另外一個關鍵是「做重要的事」。有些工作者會認為自己做的事很多,卻還是沒被看見,原因可能在於沒有做出對組織最重要的事。懷斯曼表示,有些人會被框架限制,認為做好本份最重要,但能發揮影響力的成員會觀察周遭,看到利害關係人,像是主管、公司需要什麼,進而做出相關貢獻。她以記者比喻,如果都是寫自己想寫的東西,而沒有考慮到讀者,即使寫出來,沒有人看,也不會感到有價值。
要能做到重要的事,可以藉由找出「交集」的方式,看到對你的公司、主管而言都重要的事,並從中思考自己可以發揮的空間。懷斯曼舉例她的一位員工茱蒂.榮格(Judy Jung),從事管理職,因為當時懷斯曼需要宣傳新書,希望能上《脆弱的力量》作者布芮尼・布朗(Brené Brown)的 Podcast 節目,因為非常困難,所以她並沒有請人來執行。茱蒂知道後,就主動聯繫相關人員,後來成功促成 Podcast 錄製。這個節目讓懷斯曼得以向百萬人推廣著作,而茱蒂也成為她心中具備影響力、重要的員工。